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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思鸣点了点头,但仍旧给她倒了,冰球转在玻璃杯里,莹莹发光,“没事。”

    一手遮天的太子爷,最爱做的就是打破规则。

    赵言熙抿了抿唇,正色道:“柳总,我酒精过敏。”

    柳思鸣不以为然地笑了:“这话我可听多了。”

    情场老手此刻坐到她对面,抬起一条二郎腿,坐姿闲散:“怎么样,昨晚的工作还顺利?”

    赵言熙心跳发紧,看着柳思鸣推来的威士忌杯,淡笑道:“忙完了,谢谢柳总关心,如果没别的事……”

    “手上拿的是什么?”

    他忽然打断她的话:“现在市场部归我管,你有什么事也能直接找我,不费多大劲。”

    赵言熙轻吸了口气,“只是一些系统后台的数据对不上。”

    柳思鸣“噢”了声,略微思忖了下,道:“行,我安排人跟你对接,什么时候要?”

    赵言熙愣了,有些惊讶地看向柳思鸣,她这模样倒让男人觉得有趣,笑道:“你也知道市场部很忙,每天账单几千万,不过赵组长说了,我也挺乐意奉陪,就是,不知道赵小姐愿不愿意奉陪了。”

    他称呼里从“赵组长”到“赵小姐”,从工作到私人,暗示意味很浓,男人,尤其是有钱男人,真没时间和兴趣放长线钓女人,他们喜欢直接的,明码标价的交换。

    赵言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拢住,看见柳思鸣视线落在她面前的这杯酒上。

    “柳总,我酒精过敏。”

    她淡声反驳。

    男人眼底的兴致很浓:“怎么个过敏法?”

    赵言熙抬起眼帘,手里拿着文件起身,“男人喝了酒什么样的,我就什么样。”

    柳思鸣双手叠在脑后看她:“男人喝了酒就上女人,赵组长莫不是会上男人?”

    赵言熙手里的文件几乎被她揉碎,忽然弯身从桌上拿起酒杯,她脑子里迅速晃过当初在餐桌上给那些发酒疯的男人泼酒的画面,她想如果她此刻给柳思鸣泼了,明天是不是不用来上班了。

    握着酒杯的指尖用力而泛白,看着柳思鸣的脸她忽然生理性想吐,下一秒抬手捂住了嘴巴,柳思鸣本来还坐着吊儿郎当地调戏,此刻也被赵言熙吓了跳,二郎腿放下,似乎准备起身。

    赵言熙心里冷笑,忽然仰头喝下了酒,另一只手扶着柳思鸣的手臂,刚要表演一个“不小心吐你身上”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柳思鸣见赵言熙踉跄的步子,本来顺势要扶美人,结果被突然打断,脸色沉冷地朝外看:“哪个不长眼睛的……”

    话音戛然而止,赵言熙本来要吐酒的,此刻突然有人进来,她怎么能在其他人面前失礼!

    连扶着柳思鸣的手都立马收回,然而视线一抬,恰好撞到了一双锐利的冷眸,心头猛地一惊,含在嘴里的酒吓得咽了下去!

    等她自己反应过来,人都傻了!

    而这个模样落在那双暗沉的冷眸里,就像被捉奸了似的害怕。

    “柳总。”

    李星衍开口的嗓音沉得怖人,“这里有几笔账还请你过目,是稽查组看走眼了,还是没冤枉你。”

    男人说话时,眼神一直凝在赵言熙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酒味浮来,太阳穴紧绷着凸起的青筋,“赵组长,风控部虽然刚交了自查报告,但不代表可以安枕无忧,上班期间饮酒,还是在非直管领导的办公室,挺刺激啊。”

    柳思鸣一脸的不耐烦:“李星衍,你进办公室不会敲门?昨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李星衍嗓音忽然提高两度,脸色沉得可怕:“敲门给柳总一点准备时间吗?”

    赵言熙被李星衍凶起来的模样吓了跳,发抖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上,拿过文件朝柳思鸣道:“柳总,我现在酒也喝了,希望您的人也能配合我的工作。”

    说完她急急跑了出去!

    柳思鸣还要叫住赵言熙,却让身高体阔的暗影罩住:“柳总,这几笔账我还没向董事长汇报,虽然他是你父亲,但董事会上,希望您这个儿子也能懂事。”

    柳思鸣怒目睁圆:“李星衍你少威胁我!信不信我马上开除你!”

    李星衍冷笑了声,大掌忽然拢住柳思鸣的肩骨,顿时痛得他面露狰狞:“李星衍你松手!”

    高大的男人眸光幽深地凝视着他,内里透着股薄冷的笑,“开除?柳思鸣,你想好了吗,那笔二十三亿的账,谁来给你填?”

    柳思鸣瞳孔震震,那股强大的胁迫感如蜘蛛网笼罩而来,最后在肩胛骨猛然的一痛中收紧,钳得他喘不过气。

    李星衍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办公室。

    电梯直达一层,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支撑不住地摇晃,抬手扶住一楼的玻璃门,男人长腿阔步地朝她走去,揽上她细腰时,姑娘浑身抖得似筛子般颤栗。

    那股醇烈的荷尔蒙涌来,她知道是李星衍,视线下意识朝大堂看去,这栋是领导楼,不像其他员工业务楼层一样人来人往,赵言熙被他带进了电梯,她看见男人按下了二十三楼的楼层键。

    步子往一侧挪开,男人的手就钳得紧了,赵言熙此刻浑身绵软,站也站不稳,酒精引起的过敏反应让她浑身发烫,“监控……有监控……”

    她嗓音如游丝般拂动,下一秒,男人忽然抬手挡住了监控,高大的身影也顺势将她环在身前,“行,这时候知道有监控了。”

    他嗓音隐忍着燥火,刚才在柳思鸣办公室里看到的场景似烙铁般映在他脑子里,胸膛因为隐忍而起伏剧烈,呼吸灼灼喷在她的脸颊上。

    姑娘也委屈了:“我喝酒了,不舒服。”

    不舒服就能得怜悯了,男人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先保住命再说。

    男人大掌紧紧抓住她的纤软手臂:“赵言熙,我迟早让你玩死。”

    赵言熙的手臂让他掐得生疼,眼泪也汪了出来,“疼,你弄疼我了……”

    李星衍棱角分明的下颚紧绷着,力道却还是松了下。

    “叮”的一声,电梯一响,赵言熙就逃命似地从他怀里踉跄着出去,李星衍气得差点没把监控镜头扯碎。

    赵言熙感觉身后有道长腿疾疾如风地追来,心跳扑通扑通地炸起,指尖扶上办公门,胸前的工牌门禁朝前一滴,竟是开门了!

    她忙躲了进去,下一秒,头顶的门让一道长手推得更开了,沉怒的气息从身后涌来,赵言熙怕了,看到办公桌底就往里钻!

    反正她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回办公室了,躲在桌子里不出去,李星衍也拿她没办法!

    男人半蹲下身,“出来。”

    小姑娘软在长办公桌底,脸颊因为害怕跑得急了,此刻红润一片,酒精的过敏让她此刻呼吸不畅,整个人带着轻轻的喘息,像受伤躲在丛林里的小兔子,一双圆眼睛水雾雾地看着他,差点把他碾死。

    “不,出来你就要打我!李星衍,你刚才凶死了!”

    姑娘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脾气里带着嗔娇,估计是知道李星衍拿她没办法。

    男人沉了沉气,手掌拢着她手腕,要把人带出来:“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事,跟你说过别靠近柳思鸣,你不听,还要喝酒,刚才我要是晚一点……”

    “晚什么晚!你当我傻子,你刚才为什么能直接推门进去,还不是我偷偷卡住了他办公室的门!”

    李星衍见她红着脸顶嘴,又心疼又生气,“为什么喝他的酒。”

    “咚咚咚——”

    忽然,办公室的门让人敲响,赵言熙如惊弓之兔缩了回去,李星衍掌心一空,还要弯身去抱姑娘出来,赵言熙气哼哼的,喝了酒开始有些神智不清,“你别碰我,你别打我……”

    男人动作一顿,见她被吓得眼眶都是水,喉结滚动,“熙熙,我没要打你……”

    赵言熙以前没喝过酒,记事起只知道自己酒精过敏,所以酒味什么样的,上一次还是在酒店里从李星衍的吻里尝到过,她这一次摄入量好像超过预期,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浑身也使不上劲,还有一个凶得吓死人的男人要把她拉出去……

    “咚咚咚——”

    门口继续传来敲门声,李星衍下颚紧绷,低声哄道:“好,不出去,你在这儿藏好,不出声。”

    赵言熙看见男人坐到了办公椅上,一双裹着西裤的长腿抵在办公桌底的两侧,分明就是把她困住。

    “特助。”

    进来汇报工作的项林看到李星衍这副冷如阎罗的脸,整个人大气不敢出,腰都弯了两度,“这是您要的东西……”

    李星衍滑开手机屏幕,点开买药程序,她记得之前在香山酒店出差,赵言熙也是酒精过敏,当时让他帮忙买的过敏药是……

    “特助,这里还有一份文件,是关于海云银行的融资担保签署……”

    项林的声音打断李星衍的思绪,男人抬手拿过资料,冷声道:“是之前我让你——”

    忽然,他沉沉的话音戛住,浓暗的瞳仁猛地一凝,握着资料的五指倏忽收紧,骨节凸起,肌肤上的青筋悉数贲张,就连抵在桌子两侧的膝盖都用力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端倪

    有道温热的柔荑自笔挺的西裤裤管钻了进去, 如被太阳晒过的秋水潺潺流过钢筋似的胫骨,酥麻却无形,抓不住, 只恨不得那水儿贴得更紧些,然而它却漫不经心地往上晃,晃到小腿心, 那样纤细的温软在狭窄的缝隙里穿行,越往上越拥挤, 痒得人火烧心。

    最后,在男人被麻住的瞬间, 这道无骨的藤蔓倏忽扎进腿心,就像夜里她遭不住地咬他肩膀, 力道软绵绵,根本不疼,只会让他愈加灼热,额头顷刻渗出薄汗。

    跟肩膀不同,腿心那儿最是敏感, 神经一路往上连着,四肢百骸都被激了起来。

    李星衍握笔的骨节凸起, 签字笔在白色的宣纸上晕出了墨色水渍,一路涣散, 几乎收不住时,笔头才稍稍抬起, 喉结滚动。

    “生民药业的签署文件做的笔迹比对结果、多久出来。”

    男人嗓音有微不可察的喑哑,停顿, 而后, 右手轻甩了下笔, 签字笔咕嘟嘟从黑色办公桌往下滚,“吧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项林:“分别送了三家鉴定机构……”

    李星衍双手推了下办公椅,下一秒,人就弯身去捡笔。

    狭窄的办公桌底下,醉酒的姑娘跪着缩在里边,腰肢下陷似窄坡,一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此刻正掀起那道黑裤管,好让她发泄似地咬住狼腿。

    兔子被困急了,也咬人啊。

    李星衍弯腰,执笔的瞬间,另一道手托起姑娘鹅蛋脸的下巴,他知道她哪儿怕痒,指腹勾了勾她脖颈和下巴间的细肉,那牙尖嘴利的小嘴巴总算松开。

    项林:“目前有两家机构鉴定笔迹不相似,还在等第三家的结果,是您之前联系的安西市鉴定科组,如果他们都鉴定不出来,那全国就没有人能鉴定了……”

    姑娘下巴被托起,拗着腰肢承住一道灼烈的吻,猛烈隐秘,狭窄逼仄,她被陷在囚笼里不得出,还要迎面承受侵略的利锐,手腕的骨骼挣扎间撞上桌壁,“咚”的一声响,男人撬开她的吻停了下来。

    而原本在桌子对面汇报工作的项林,一时噤声。

    “特助,您没事吧?”

    李星衍手肘撑在膝盖上,没有直起身,“没事。”

    说话时,目光紧紧凝在小兔子身上,薄雾似的酒气自她身上的毛孔散出,氤氲在这四方天地里,连他都有些呼吸不畅了。

    指腹勾了下唇畔,小兔子被他吻过,安分了些,只是花瓣似的唇畔晕了色,连带着沾在他唇边。

    男人沉吸了口气,转身在架子上抽了张纸,视线微滑,看到胡桃色的柜底放了个没拆包装的盒子,上面印了“枕头”二字,恍惚记起是之前风控组的年轻人送的东西,于是顺手拆开,另一只手擦了擦嘴唇上的口红水迹,将枕头拿了出来,而后塞在桌底下的姑娘腰后。

    小兔子眼尾发红,不知是生气还是酒精过敏有了反应,瞪着他,显然是在恼刚才电梯里钳她胳膊的力道太重,李星衍拢了下她刚才撞到桌壁的手腕,干燥微硬的指腹揉了揉,却没料那口红还是没擦干净,染在了她纤白的肌肤上。

    姑娘抽回了手,李星衍轻叹了声,高大的体格探进桌底下,侵入她的世界,大掌轻拢在她后脑勺上,于姑娘耳边似有若无地落了句哄话:“一会让你咬。”

    男人这才直起身,长手拿过桌上的杯子,喝水时润开嘴唇,再用手帕纸擦过,而后神色镇定地朝项林道:“笔迹鉴定只是多一个指向证据,对不对不重要,只要东家乐意,白的也能给他描成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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