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残王的冷妃
    东月双手紧紧地掐着季凉若的手臂,季凉若痛得嘶了一声。他听见,抬眼看着她们:“怎么了?”

    “没事!”季凉若将东月的手拍下,揉了揉手臂。

    秦云遥看见,眼中闪过怒火。他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将猫头鹰交给侍卫:“把它和刺客一起关进地牢,哪样都不能丢!否则提头来见!”

    “是!”侍卫接过猫头鹰,一群人架起地上的黑衣人离开。

    季凉若这才蹲下身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他趋近她,手摸了摸她的脸,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然后抬起眸,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东月。

    季凉若微微一惊,想起上午和东月说的话。回头,见她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显然看穿了自己在骗她。

    秦云遥收回手:“回房吧,今夜歇在你这里。”

    -

    回到房间,季凉若告诉他自己的隐忧,他安慰道:“她今晚不敢有动作——外面有人守着,她一行动便承认是那奸细,我就可以办她了。明日你看紧她,千万不能让她把消息传进宫里去。”

    季凉若点点头,在他怀中躺下来。他吻了吻她,抱着她入睡。

    次日清晨他才看见她脖子上多了一根红绳,伸手要拉出来看。她想挡已经来不及,只能让玉佩暴露在空气中。

    他怔怔地望着,她紧张地呼吸。

    若是他忘了怎么办?

    他眼神移到她脸上,讳莫如深的眼底有暗光流转:“这是哪来的?从前不见你戴过。”

    她动了动唇,说不出来。忘了……怎么会忘了?他当时说得那么郑重其事,又是从他自己身上解下来的东西,话不重要东西还不重要吗?虽然九年了,但也不该全无印象才是。

    他握着玉佩,翻转着细看:“是个好东西……”他眼眸定定地注视着她,像是笑,又像没笑,“是不是?”

    三个字,轻柔得猜不透情绪。

    是不是?

    她突地笑了,看着他点头:“是……”

    “之前怎么没见你戴?”他问。

    “第一天拿到的时候戴了一天……不,是半天,然后就放箱子底下压着了,实在是不想拿出来看。”

    “为什么?”

    “看了又怎样呢?”她说得哀伤,“他叫我万不可忘了那天的话,我原是想记一辈子的,相信他会说到做到。但下一刻……我却见他……”

    她哽了哽,摇头道:“我落了一颗玛瑙在深宫的荷花池底,那时候,便不那么傻傻地相信人了吧。”

    这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

    他沉默良久,松了玉佩,玉佩打在她胸口,和着她的心跳。

    “现在怎么又戴了?”

    “偶尔拿出来看看,回忆回忆。”她顿了一下,补充,“得到玉佩的那一刻。那人,总像是梦里才有的仙人……”

    “咳——”他忍不住呛了一下。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胸口的玉佩,继续道:“我从未见男人穿红色那么好看……后来他成亲,也穿的红色,再不复当年的风姿与卓绝。我想,他这一辈子怕就那时候最好看,最让我留恋吧……至少在我心中是那样。”

    他看着她:“留恋?若他人出现在你面前,就不用留恋了吧?”

    “……那一刻,是必得留恋的。”她淡淡地笑着,“有些人,点点滴滴,全都得记着,何况那最初?那时候的心情,是独一无二的。”

    他沉默,呼吸也停住,然后长叹一口气,双手枕在脑后,靠向床头:“我曾喜欢过她,她那时天真烂漫,一群表兄中,她最亲近我,也没想谁和谁有些不一样吧。过了及笄之年,大概姑母开始操心她的婚事,她终于懂了嫡出和庶出的区别,温和与桀骜的不同。论出生,那个位置自然是三哥的;论性格和能耐,非二哥莫属。总之,永不可能有我的一天。所以,在暧昧过一段时间后,她毅然断绝了与我的情意……至于她之后为何又反过来纠缠,我却没心思去探究了。”

    他看着她:“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是我的,我会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地对你。你若弃了我,就别指望我会有所留恋。”

    她伸手按住玉佩,让它熨烫在自己手心。

    “当时是真喜欢你,才想等你长大。”

    她手颤了颤,眼眶湿润了。

    “太后赐婚时,我心中是欢喜的。”他坐正身子,手自然地垂在被上,“宫里有我的人,成亲前一刻我得知他夜里去了你房里……”

    “……”原来,那窗外的冷笑不是幻听。

    “我盼了一个月……不,可说是盼了九年——”他手握成拳,“你可知我那时的心情?”

    玉佩从她手中垂落,她猛地扑到他身上:“对不起……”

    他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认真地看着她:“季凉若,你记住,我不曾这么对过一个女人,除了你。”

    “我会记住。”

    他按着她胸口,按着那玉:“以后都戴着了吧。”

    “那你呢?”

    他吻了她一下,下床去。她爬起来看,见他拿起放在轮椅上的衣服,下面是腰带和腰带上的配饰,有玉佩,有荷包。

    他拿了荷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东西走过来,摊开掌心给她看。

    她一看就笑了,伸手将那刻着她名字的木佩拿过来。

    “我才戴了十年就到你这里,算算也快十年了。”她抚摸着上面的字。

    他凑过去:“我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叫‘凉若’,不叫‘清泉’?看这上面的字,应该叫那个名字才对。”

    “我娘说,原本是叫‘清泉’的。我还在襁褓中,她闲来无事写我名字,发现‘清泉’二字比划太多,若让我初学写字时习自己的名,不是太受累?然后就果断给我改成了‘凉若’二字!”

    他无言地沉默一阵,问她:“你信?”

    她摇头:“不信,但也不多问。想来,和我爹有关吧?我从不知我爹是谁……”说到这里,她想起母亲的从不提及,想起如姬听到她姓氏时的反应,干脆就不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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