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残王的冷妃
    大夫和丫鬟都在床边,他远远看着,床上那影子好像没有生气。大夫走过来对他说话,他也没听见。直到这屋里安静了,他才走到床边,伸手挂了床帐,坐下来,看着她:“为什么……”

    她睁开紧闭的双眼,了无生气地道:“免生为难,倒不如死了干净。”

    他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是展钧来了。周夫人和周袭月还没走,听声音就知在阻拦他进来。

    展容撑起半副身子,周袭君看见,也没扶她,只是木然地坐着。

    “哥……”她脸色惨白,十分难看。

    幸而她的丫鬟进门,急忙跑过来扶住她:“小姐?”

    “叫哥哥进来!”

    “是!”丫鬟忙对外面道,“小姐请展当家进来!”

    外面的人遂不好拦人,将展钧放了进来。展钧随身带着两个丫鬟,一进来就道:“胭脂,收拾小姐的东西!小佩,你去帮忙;蟹,给小姐穿衣服!”

    “是!”他身后的两个丫鬟马上照办。

    周袭君站起来,拦住走向床边的蟹,问展钧:“你要做什么?!”

    展钧情绪激动:“接我妹妹回娘家调养!你们这周家到底什么地狱?!我妹妹昨日才怀孕,今日就没了!”

    展容咳了几声,他推开周袭君疾步走过去,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她摇摇头,哭起来。展钧心痛不已,将她抱在怀中,安慰了几句叫丫鬟拿来衣服,随意给她披上、将她身子裹住,然后就抱起她往外走。

    “你做什么!”周袭君咻地一声将剑拔了出来,挡在他眼前,“她是我妻子!谁也不准带走她!”

    “我是她哥哥!”展钧毫不示弱。

    二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减弱气势。展钧无奈:“这样,我们问容容的意见,看她是走是留!”不等周袭君同意,他就低头问展容,“妹妹,跟我回家好不好?”

    展容抓住他衣襟,蓦地大哭起来,使劲点头,哽咽道:“好……”

    闻者落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周家受了许多苦。

    展钧看了周袭君一眼,抱着她往外走。周袭君再也拦不住,手中的剑无力地落到地上。眼看丫鬟要将东西都收走,好似再也不回地,他叫住展钧:“穿的用的,你们展家哪样没有?她又不是不回来,用得着都带走吗?”

    展钧回头看了一眼,叫胭脂:“既然这样,别收了!将我昨日拿来的补品和药材带走,其他不用管了!”然后就抱着展容走出了院子。

    这里胭脂和两个丫鬟又收拾了一会儿,然后一人抱了一个大盒子离开。等她们走了,周夫人恨道:“袭月,叫人将昨日你婶婶们送来的礼还回去,就说这礼受之有愧了!”

    周袭月犹豫了一会儿,去叫了人来,按她说的办。

    这里周夫人走进屋,对周袭君道:“大约去了是回不来了……别伤心了。”

    周袭君握紧拳头,没有说话。

    “她一贯和我们有仇一样,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你做做样子去接几次,想来展钧不会放人、她自己也不会回来,你就趁机和她和离!”

    “我进宫去!”周袭君说,捡起剑离开了房间。

    到上阳宫,太监说:“皇上去凉妃娘娘那里了,将军换个时间再来吧。”

    “微臣有急事求见皇上,烦公公通传。”

    他坚持跪在宫殿外,公公没有办法,去了揽月宫一趟。而后,他跪了三个时辰,秦云光才回来,走到他身边,睥睨地看着他:“听说你抗旨不尊,没有查抄展家?”

    “微臣正是来禀告此事!微臣觉得,此时查抄展家不妥!”

    “有何不妥?”

    “现在抄了展家,怕是得不到什么与二王爷有关的消息。不如留下他们,改派人监视。他们今天被吓了一遭,若真与二王爷有勾结,一定会很快有所行动,说不定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秦云光想了想,微笑道:“准了!此事朕会另派人去办,你暂且退下吧!”

    -

    展容回到娘家,展钧请青衣居士来给她号脉。青衣居士让她躺着休息,七日内不得下床、不得见风。她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汤药皆有丫鬟侍奉。

    展钧问清她缘由,直说她:“你怎么这么傻?这家被抄了又怎么样?你让哥哥怎么对得起你?!”

    她哭道:“我何尝不知?但展家被抄事小,让二王爷断了和这边的联系、让他的人来帝都没了藏身之所,那可怎么办?!”

    展钧顿时沉默,不知再说什么,只得转身出门。

    留在屋中的九莲抱着她:“这时我好恨二王爷!为他的千秋大业,牺牲这么多人……”

    “既是千秋大业,哪有不牺牲人的呢?”展容倒是看得开。

    一觉躺到晚上,吃了东西,睡不着,就靠在床头看书。

    胭脂突然跑进来:“小姐!姑爷来了!”

    她顿了一下,放下说了一句:“我不见她!”复又举起书看起来。

    胭脂尴尬地笑了笑,道:“他来找当家,不是找你……”

    展容一听,想了一下将书扔下:“扶我出去!”

    “那怎么行?大家说了,决不能让你下床!”

    “你啰嗦什么?”展容说,“青衣长者那么厉害,让他多开副方子调理就是,不碍事!”

    她非得要出去,胭脂不动,她就自己动。

    胭脂没法,只得给她收拾妥当,穿得严严实实,还戴了披风、裹了头巾出去。

    “真不该告诉你!当家的知道了,一定剥了我的皮!”胭脂边走边说,“以后,我可是半句不敢和你说了。”

    “就说是我先前打过招呼的,没人会怪到你身上。”她说。

    走到前院,见展钧和周袭君就站在院子里、就着灯笼说话,都未进门。

    她站在暗处,远远地看着他们,只听周袭君道:“展容怎么样?我想见见她。”

    看样子,有什么正事也已谈完。展容拢了拢披风,低声对胭脂道:“我们回去。”哥哥会打发他,倒不用她露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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