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18章</h3>

    <!-- S 正文 -->

    莫家人都围着奶奶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素然觉得自己留在病房里显得很多余,便走了出来。

    她来到医院一楼的园林长廊,坐在石板长凳上,郁郁寡欢地望着远处的绿植发呆。

    蓦地,一道男人淳厚磁性的嗓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在想什么?”

    素然的思绪抽回,歪头看向声音的源头。

    莫砚行已经来到她身边,往石凳坐下。

    男人的气场强大,所到之处,都感觉蒙上一层冰霜。

    素然心脏不自觉地一紧,身子都变得僵硬,缓缓调整坐姿。

    “没想什么。”素然淡淡应声。

    莫砚行轻轻勾起嘴角,目光深邃黯然,语气带着一丝冷意:“你听到我们的计划了?”

    素然一怔,懵圈地望着莫砚行。

    莫砚行视线移到她清澈见底的杏眸上。

    四目相望,莫砚行发现她的眼睛莹润清澈,很美,也很神秘。

    莫砚行提醒:“寻雾计划。”

    素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如实回答:“听到一点。”

    莫砚行脸色略沉,带着一丝威严的冷意:“我们的计划泄露了。”

    计划泄露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怀疑她?

    素然心里很是委屈,“你怀疑是我?”

    莫砚行直视前方的景色,没有正面回答素然的问题:“知道这个计划的,除了国统大人和几位身居要职的领导人,就只剩下你和我。”

    这样说来,她的嫌疑的确很大。

    素然理解莫砚行的怀疑,但她根本不知道寻雾计划的详细内容,更加没有泄密。

    “莫砚行,不是我。”素然一字一句,语气十分严肃,态度强硬:“我不知道你们的详细计划,我也没有泄露任何秘密。”

    莫砚行眯着冷眸凝望素然,颇有深意地缓缓道:“我这次出差华夏国,也深度调查了你的身份。”

    素然一怔,一声不吭地望着他

    莫砚行接着说:“我又查到你另外一个很有趣的身份。”

    有趣?多讽刺的用词。

    素然不自觉地握拳,紧张得快要胃痉挛。

    莫砚行这样的眼神和语气,接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的形象早已不堪入目,如今还有黑料?

    莫砚行见素然神色紧张,轻描淡写地说,“你曾经被“暗影”选中,接受过特训。”

    素然疑惑:“暗影是什么?”

    “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专门培养杀手、奸细、情报员,尤物供品。”

    素然只感觉背脊一阵凉意,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她内心无比煎熬,无奈地说:“莫砚行,我理解你为什么会怀疑我泄密了,但我真的没有听到你们的详细计划,我也没有向任何人泄密。”

    “我失忆是真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恢复记忆,就让我那些肮脏又可怕的经历和记忆都埋在过去。”

    素然越说越难受,眼眶都泛了红,声音发颤:“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证明我的清白,就如我几次被白锦初诬陷一样,我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憋屈气。”

    “如果你有证据,就把我当特务逮捕了。”素然说这句话的态度多少有些自暴自弃。

    莫砚行深不可测的眸光凝望素然,语气带着怀疑:“素然,如果你的失忆是假装的,那一切都变得十分合理。”

    素然无奈地叹息一声,垂下头,反讽地自嘲道:“我靠着整容讨得奶奶喜欢,从而嫁给你,再潜伏到你身边,不求钱财地位,只为盗取更多北国的重要机密。如果我失忆是装的,那我可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奸细。”

    莫砚行:“确实如此。”

    素然无奈一笑:“如今,我身份即将暴露,就迫不及待跟你提离婚。所以,一切都这么巧地对应上,合情合理。”

    莫砚行沉默了。

    素然仰头望着天空,感觉胸口堵着慌,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觉得憋屈死了。

    但她不能否认这些事,因为她失忆了,连自己都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否存在过。

    或许,她失忆之前就是暗影的人呢?接近莫砚行也是组织的计划呢?

    只是在进行计划的过程中失忆了而已。

    素然不想再解释,空口白话,说了也没用。

    她站起来,一声不吭地离开

    她刚走两步,莫砚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素然,一切都太顺利了。”

    素然停下脚步,背对着莫砚行愣住了。

    莫砚行站起来,看着素然纤瘦的背影,字句铿锵有力:“如果你真的是“暗影”组织的人,我不可能这么顺利就掌握你所有信息资料的。你的家庭背景,你的过去经历,你整容前后的照片信息,甚至连你进入暗影组织特训的信息,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易得到,好像有人故意放出来给我的。”

    “这可不是暗影的作风,其中必有蹊跷。我会继续调查这件事,你也不需要耿耿于怀。”

    素然听完莫砚行这番话时,心情缓和了些许。

    像她这种身份背景相差如此悬殊的人靠近莫砚行,本就备受质疑,被怀疑也是正常。

    素然沉默了一会,柔声道:“谢谢你的不逮捕。”

    莫砚行话锋一转,从公事跳到私事:“我把白锦初送回白家了,误伤你的事,我很抱歉。你还回南苑住吗?”

    素然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他说话,她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眼眶湿润,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状态很差。

    “不回了。”她说。

    “那你住哪?”

    “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吧。”

    莫砚行心怀愧疚之意,淡淡道:“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素然微微握拳,手腕的动脉都在跳着发疼,又是一阵难过涌上心头。

    素然故作淡定:“离婚的事……”

    她话还没说完,莫砚行的声音传来:“我尊重你的选择。”

    这是素然最想听到的答案。

    可她矛盾的心却像针扎似的,刺痛刺痛的,很是难受。

    无法控制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望着前面的路,声音哑了些,喃喃一句:“谢谢。”

    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急忙迈开大步往前走。

    前路漫漫,她每走一步,都感觉人生迷茫,没有任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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