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与冰冷中,如沁只觉身子被人凌空抱起,有温暖贴进了自己,暖得让她仿佛感觉到了生的希望,可是为什么这么吵,真吵,然而她却什么也听不清,她只想要睡去,想要安静的睡去。心,真得很累,连带着身子也是累。

    似乎是听到了风声,然后是一股腥咸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她要去了吗?

    努力的想让自己睁开眼睛,可是她睁不开,不知何时她直觉被人送到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可是冰冷依然还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似乎有人在搓着她的手与脚,她的胸口与手臂,温暖在慢慢的回归,身体里那麻痛的感觉袭卷了每一寸的肌肤,那是知觉被唤醒时的灼痛,是谁,是谁在拼命送给她最难得的温暖,好想要睁开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也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所有的意识都是迷糊不清,恍惚中她还在冰库里,恍惚中似乎又离开了,因为冰库里绝对没有这样的温暖。

    一双手不住的在她的身上揉搓着,冰霜的冷寒,透明的她却可以感觉得到,那冰冷的凉意透过空气送达到她的大脑里,刺激着那冷意越来越浓,她终是又活过来了吗?

    可是世界依旧还是冰晶一样的都是宁静,只有那一双手拼命的欲带给她的生。

    一下一下,所以的知觉在那手指的奋力唤醒中慢慢的苏醒了。

    冰霜退去,暖暖的被子裹住了她的身子,手心里一个温暖的相握传递着一颗心的搏动,那样清晰,那样有力,那轻而暖的相握送给了她安然,一颗心柔柔的低唤着,是谁,是谁把她从冰冷的世界里解救出来……

    低低的轻唤伴着呓语慢慢退去,温暖让如沁终于睡得沉了,欧阳永君如释重负的望着那张红晕伴着惨白的小脸,从鬼门关里兜兜转转了一圈,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生,如果可以他只会好好的守候着她……

    然而,她眉头的那份轻皱又岂是他的怜惜可随意拂去的,一室的安静让夜更加的浓郁了,紧紧的搂壮中的女子,这一夜他必会守着她,真到天明。

    悄悄的,又一次探向她的手腕,再次听着那脉搏,心头已泛起了无数的惊诧,他真的不懂了轻展轩的心,既然不许她喝药,那便是允许她成为这飞轩堡的唯一和特殊吗?

    然而此时此刻,那答案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要说吗?

    他突然有些担心,担心如沁是否会接受这样的一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或许明日里他要探探轻展轩的意思了,原来传闻果然不假,原来那飞轩堡所有女人侍寝后必须喝下的汤药,如沁果真没有喝过。

    只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倾听着她的呼吸声,再是了无睡意。

    夜,却是极其的漫长难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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