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16章</h3>

    <!-- S 正文 -->

    苏瑾修被她咄咄逼人说得脸上一滞,可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他是长兄,梦棠和姝兰在他心中都是一样的,她们都是他的妹妹,他只是想要她们姊妹和睦,想要梦棠别那么斤斤计较。

    他只跟自己说梦棠是误会了他,年纪还小不懂他是为她好,压着心头纷杂,尽量与她讲道理:

    “梦棠,我知道你不喜欢姝兰,可是她是你的亲姊姊,你们血脉相融,是骨血至亲,你为何一定要分彼此,阿兄所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这般计较无容人之量,将来如何嫁进陆家被他们接纳?”

    “今夜我本是不想让姝兰过来,昨日之事也与她无关,是姝兰知道你受伤之后懊恼愧疚,恨不能以身替你,祖母他们更是因此罚了她让她跪了许久,她过来只是想要跟你道歉求你回去,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

    “我逼她?难道不是你们逼我?!”

    苏梦棠真的厌恶极了眼前几人,无论是苏瑾修还是谢寅,亦或是站在一旁盈盈垂泪,仿佛受尽了委屈的苏姝兰。

    她如同长满了尖刺,说得毫不客气,

    “苏瑾修,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从你开口质问到骂我咄咄逼人,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身上的伤如何,可有关心过半点我是否受惊害怕?”

    “你只知道说我不懂事,骂我不容人,我不喜欢苏姝兰不愿见她就是我心胸狭隘,我不喜欢将我东西分给她就是我自私善妒,我不愿意与她同处同住就是我无容人之量。

    “她只要掉掉眼泪,你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她,她只要哭一句委屈,我就必须给她让路,你看不到她明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要屡屡凑到跟前的无耻,看不到她满是贪婪瞧着我屋中物件的野心,你看不到她砸了我阿娘的长明灯时的嚣张,你只看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能将我扔在?山荒林里,对我一身伤视而不见,却心疼苏姝兰被人惩罚跪了那么一小会儿。”

    “苏瑾修,你觉得你公平吗?”

    梦棠红着眼看他也与谢寅一样苍白了脸:“你自诩清正,处处对我严苛,可是你又做了什么?”

    “我听闻你昨日回城之后怕她伤心,特意跟谢寅还有陆执年带着她去买了首饰,划船游湖,你替她簪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在山里大哭,你哄她开心的时候,想没想过被你扔下的我是死是活。”

    “你凭什么来说我咄咄逼人?!”

    苏瑾修如同被人敲了一棍,面色苍白地看着苏梦棠。

    “我……”

    他想要解释什么,可对着梦棠满是尖锐冷漠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姝兰见苏瑾修脸色变化,只觉心中发慌,她连忙上前就“噗通”一声跪在了梦棠面前。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去灵云寺,也不该与你起争执。”

    “昨日阿兄是为了护着我才会一时大意忘记了你,可是他从未想过要让你出事,他也只是一心想要你好,你别误会他…”

    她身形柔弱跪在地上时,朝着她就砰砰磕了两个头,

    “你别怪阿兄,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我都受着,可是阿兄不是故意的。”

    “梦棠,你别与阿兄置气,我求求你……”

    苏姝兰跪在地上磕头,只片刻额间就已青紫,原还恍惚的苏瑾修瞬间心疼动容,连忙上前拉着她:“姝兰,你做什么?”

    “阿兄,是我的错,是我才让梦棠误会了你,是我……”

    苏姝兰眼里挂着泪,“梦棠你别怪阿兄,只要你能够原谅阿兄,只要你不误会他和阿寅哥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谢寅原是恼怒苏姝兰的,气她瞒了他身世,也恼她让他在钱家丢人,可是此时女孩脸上挂着泪。

    那满是柔弱纤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的模样,却让他再一次心软。

    “苏梦棠,你还说你不咄咄逼人?姝兰是你姊姊,你就不能心胸宽广些?”

    梦棠嗤了声:“不能。”

    “你!”

    谢寅大气,他一把拉着苏姝兰起身怒声道:“你跪她干什么,你看她如今这样子,她攀上了宗督主的高枝,眼里哪还有我这个表哥和她兄长。”

    他气梦棠得理不饶人,有些口不择言。

    “苏梦棠,你说我们昨日不该将你留在?山,可怎不想想那是因为你任性在前。”

    “我们已经跟你道歉了,姝兰也哭着与你下跪,你还想要怎么样?你又没有真的出事,你只是受了点儿伤而已,难不成你要我们给你偿命……”

    啪——

    铖王妃在厨房里替梦棠看着汤药,想着她昨儿个受惊,亲自替她熬点补汤,可谁知道一转眼谢寅就带着苏家兄妹闯了梦棠的院子。

    她怕梦棠受了委屈匆忙赶过来时,刚一进院子就听到谢寅大放厥词。

    手里端着的药汤朝着谢寅脚底下就是一摔,烫的他惊叫一声连连后退,铖王妃满脸铁青上前:“谁准你把他们带进来的?!”

    “母亲……”

    铖王妃抬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打得趔趄:“我看你就是死性不改。”

    “今日在钱家的事情你都忘了,还是我跟你说的话你半句都没记在心上,你明知道梦棠差点被这贱人害死,你还敢把她带进来?”

    “荣姨母。”苏瑾修吓了一跳,“不是阿寅,是我……”

    “苏大郎君!”

    铖王妃直接断了他的话,一句称呼满是冷怒,

    “这里是铖王府,不是你们苏家后院,我教训我自家又蠢又毒又没脑子的儿子,还轮不到你苏家大郎来插嘴,还是你苏大郎君平日在朝中录事郎没当够,连我这个铖王妃也想训斥几句?”

    满是讥讽怒嘲,苏瑾修脸上乍青乍白。

    “还有,我是梦棠的姨母,不是你的,难怪你们苏家会教出个充庶乱认亲戚的外室女,感情苏大郎君这些年的礼义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见到本王妃,该行什么礼,要我教你吗?”

    苏瑾修脸上先惶然,再是难以置信,紧接着煞青煞白满是屈辱。

    铖王府和苏家虽无血缘,可因着二房梦棠母亲的关系,两家往日走的极近,就连他也时常回出入铖王府中,往日铖王妃待他甚是亲近,他也一直都跟着梦棠唤她姨母,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铖王妃会突然翻脸。

    对着铖王妃冷漠的眼,他满是屈辱忍不住朝着梦棠看去,希冀她能开口。

    可谁知宗徵大袖一挥,便将红着眼的小姑娘掩在身后。

    “苏大人是听不懂铖王妃的话,还是不知礼仪?”

    “沧浪,教一教他。”

    沧浪拿着剑上前,一脚就踹在苏瑾修腿腕上。

    “下臣见王室,行跪拜大礼,苏大人可要记住,下回莫要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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