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星扬起嘴角,“你何时给过我申请书?”

    “是徐总监---”她突地止住声音,因为徐承宣就站在江煜星的身后,他一脸无辜,置身事外的表情令她顿时怔然。

    “推卸责任!你是剑飞的人,又是我弟弟的老婆,但我希望你搞清楚,我一向公私分明,绝不会偏袒任何人,尤其是亲人!”说完,她愤然离去。

    她睨着徐承宣,他淡淡的说,“合约有规定,支出不可超过预算,我提醒过你的,可你一再坚持用最好的材料。不错,我们是要保证质量,但这并不代表贵的就是好的。康城不是暴发户,我们要的是收益最大化!”

    她木然的望着他,不停的问自己,他是徐承宣吗?那个曾经让她心动过的男人此刻正在陷害她!

    “解雇?”回到耀旋,她第一个听到的消息便是唐莉被辞退了!

    她在会议室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秘书仍不肯让她见陈剑飞,冲动的她自顾推开会议室的门,大步而入。也许仗着陈剑飞对她的宽容和宠溺,所以当她直面面对会议室里的高管时,坦然无畏。但此时的陈剑飞脸色极其难看,眯眼瞪着她,“出去,我们在开会!”

    “我有话要说。”她依旧无所顾忌。

    机灵的助理忙找了个借口退走了在场的高管。陈剑飞合住案卷,面色冷淡,“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任性!”

    “我是任性?可你把唐莉当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物品吗?”先开始,她以为唐莉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但后来几次与唐莉聊天时,才从她言语和表情得知,原来她深爱着陈剑飞,即便他有家室,她依旧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她只是单纯的爱,没有任何要求。

    他可以和江煜星结婚,但至少对唐莉有个交待,而不是如此绝情决意。

    “我已经安排好她半辈子的生活。”

    “用钱买她对你的情意?”她不敢置信。

    “这是最好的结果。”他简略的回答。

    她讥讽的扬起嘴,“为了江煜星对吗?”

    他默认。

    “我不想回江氏了。”她转身,突地心中下了个决定。

    “的确,这次是你的不对,不想回,随你。”他云淡风轻的说。

    他知道了!

    她冷哼一声,“我以为你会安稳我?”

    他扯了扯嘴角,认真的黑眸看着她,“不是每一次矫情都管用,或许我以前太宠你了。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欠了你的,但现在,我觉得是时候把话说清了。”

    什么?他在说什么?五年来,她敬重他,仰慕他,他迁就她,宠爱她,她把这份情意当做免死金牌,信任他如她自己的双亲,可现在---

    “我说过,耀旋的一半是你的---”

    “我不要!”她打断他的话,“陈剑飞,我把你当作我最亲的亲人,我矫情,任性,放肆,只因你是我的兄长,不图任何东西!包括恩情,我不要你还,更不需要你的施舍!”

    他看着她,泪水在她眼珠里打转,欲流出,却被她忍着,他忽的转身,背对着她,“我要和江煜星结婚了,你又是江煜城的妻子,我想我们的关系是该理清!”

    又是江煜星?他可以不解释,但至少给她一个理由。

    “你爱她吗?”她只想知道这一点。

    “爱。”

    不可能!

    “你根本不了解她,她结婚离婚,结婚离婚,视婚姻为儿戏,表面温柔得体,可背后是什么,你知道吗?”她激动的叫出声。

    “江煜城从前也玩女人,你叫他魔鬼,可你现在却嫁给了魔鬼,甚至为了他,委曲求全的留在柳家,你又有何理由?”

    无语!冰旋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他越过她,深邃的黑眸望不到底!

    “既然都是火坑,那我们就一起跳吧!”关上门那刻,他的余音响彻在耳边!

    到底怎么了?

    突然间,为什么每个人都变了!

    徐承宣出卖她,陈剑飞要和她断绝关系,而且都是为了江煜星!

    伤你的人是三个逃犯!

    咖啡店里,邱正风坐在她对面,“都死了,昨晚在押送途中!”

    寒冰旋双肩颤抖,无声的落坐在床头,一切都理不出头绪。所有的人仿若约定好了在同一时间改变,消失。就连邱正风因护送逃犯不力而要接受审查。

    这段时间你要自己保护自己!这是他离开咖啡店时说的最后一句话。黑夜的阴霾如潮水般侵袭涌来,瞬间,令她孤立无助。

    双手埋首于掌间,泪水与苦累涌现心头。她不想留在这令人窒息的家里---不想---

    可成翰的仇---还有柳封野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三个企图强暴她的囚犯---

    “怎么不开灯?”门口,一抹伟岸的身影渐入她眼中,江煜城开了灯,见她双眸腥红,疲倦不堪的样子,心疼的蹲下身体望着她,“不舒服吗?”

    她看了他半响,猛地扑入他怀中,哭着,“带我和禹儿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他轻吻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拥着她,“我的旋儿是不是累了?”

    她吸着鼻头,苦涩一笑,捶着他的胸膛,“你不陪我,我讨厌你!”最近一个多月,他们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他握住她的拳头,因她难得的撒娇倍感意外,邪气一笑,“你不让我碰,我只好睡客房了。”

    她瞟了他一眼,不理他,“我去看禹儿!”

    “不准!”他抓住她的手臂,“又来了,每次说不到半句话,便是去找那小子,从今以后,不准陪他的时间超过我!”

    “神经病!”她推开他的手,“他是你儿子,连他的醋你都吃,没发烧吧?”

    他拨开她探向他额头的手,握紧她的双肩,“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你的生命里只有我,只有我!”

    她挣扎着双手,“结婚的时候大家都那么发誓---”他弄疼她了!他没缘由的生气令她也不爽!

    “放手啊!”她瞪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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