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问春你就是念林的女儿念如咯。听念氏叛徒说念如从小就有极高的感知能力,是真的?”

    “奴婢,想,也许,是真的。”

    “念氏一族从来忠心,即使被灭了族,我想,忠心应该还是不变吧。”

    “公主,从您收养奴婢那天开始,奴婢就决心一辈子效忠公主。”

    “可是你要知道,你效忠的可是灭你一族的皇室之人啊。”我勾唇一笑。

    “公主,灭奴婢一族的不是您,被灭的亦不是奴婢。”

    问春啊问春,你真不愧为这个名字,当初给你取这个名字,只觉得你柔弱,迷蒙如春,现在,我亦觉得你决绝,坚毅如努力破土而出的春草。

    “问春,谈谈你刚刚感知了些什么?”我拿起了桌上的晓春绿,小小尝了一口。

    “公主,问春感知到,您办完一件事,就会离开皇宫。”

    “哦,什么事?”

    “公主,奴婢不敢胡乱猜测公主的事。”

    “问春,你先下去吧。”我一口气喝完茶。

    “公主,……我想一直跟着您。”

    “先下去休息吧,要离开的时候,你自己跟上。”

    终于劝走了……现在也该想想要怎么把苏亚澈弄出宫了。

    …………

    第二日 寝宫

    如泽院真是样样俱全啊,一点都不像以前的那个荒废的小院子,到处是花草,到处是小树,亦,到处是侍卫。根据调查,只有父皇在的时候侍卫才会离开。现在还早,父皇应该在批阅奏折吧,我坐在满是露水的假山上,一棵树遮住了我的身影。以石为枕,我躺了下来,休息会吧,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哟,快可以远离了,无法结束,那就远离。

    “你是一棵什么树哪,不像杏树,会不会是樱桃树啊,三月的时候,开出好美好美的樱花。”我望着这棵大树自言自语,低低的自嘲了下,“你怎么会是樱桃树哪,这里,怎么会有樱桃树哪。”多久了,来这里多久了,现在,竟然想念起家来,想念起家门口的那棵樱桃树,想念起满园的香味,想念起可口的甜蜜。

    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个世界,真的只是出车祸吗?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哪?

    “来这里看风景,姑娘还真是好兴致啊。”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孩,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男人。墨黑色幽深的眼眸,一根发带懒散的系住一头的黑发,几缕发丝溜了出来,在眼旁,在肩头飞舞。他蹲在我身旁,带着一抹温笑,眼神却幽深的让人感觉像是掉了进去。

    我立刻明白他是谁了。

    我把头偏向了一边,道:“你这副打扮,说不是来勾引皇上的,我还真不信了。”勾唇,荡漾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不会梳头。”他说得理所当然,“你叫皇上,那么,是什么身份呢?”

    “我什么身份与你何干,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干什么不逃?”我已经习惯了在父皇背后称呼他为皇上了吗?

    “是因为我的家人在他手上吧。”他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口气,“你是哪个娘娘的丫鬟?看衣料不像。是哪宫的娘娘,年龄不对,但也不是没可能,是……。”

    “想知道我是谁?没必要。”我撇撇嘴说。

    “姑娘的礼仪是向谁学的,难道不知道说话要看着对方吗?”

    我小心的坐起来,不想惊动侍卫,看着他挑了下眉:“苏亚澈,你想离开这里吗?名正言顺的离开,逃会危及家人,但是,名正言顺的离开,就不会了吧。”

    “你可以吗?”他在我身边坐下,看着这棵大树说:“樱桃树,袁茹国的来仪到处是樱桃树。”

    我惊喜的看他:“真的吗?就凭这点,我非救你不可。”

    院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侍卫都退了出去。父皇来了那。

    我缓缓的站起来,说:“如果我从这里掉下去,你会救我吧,传说中的你可是很心善呢。”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脚下一滑,我就向地面摔去,假山五六米高吧。

    他皱了下眉,条件反射的伸手拉我,我手一使劲,把他也拉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父皇进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段“动画”,我和苏亚澈从假山上摔下来,苏亚澈手用力一带,我摔在了他身上。

    很好,就是这个效果。

    我在父皇看不到的角度,对着苏亚澈做了一个鬼脸,转头,又变成一个傻傻的笑,姿势难看的爬了起来,冲上去拉住父皇的衣袖,脸上的笑脸是傻到灿烂:“父皇,刚才恋儿捉蝴蝶从那里掉下来,这个哥哥救了恋儿耶,父皇,恋儿喜欢他,您让他搬到杏竹园来好不好,恋儿喜欢他。”我回头看向苏亚澈。

    苏亚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优雅的站起来,疏离的鞠了一躬,道:“皇上。”些许发丝垂下,极具挑逗的抚摸着他的脸。

    真是的,行礼就行礼嘛,一定要把“皇上”两字喊得像是在呼唤情人一样温柔,不过,他好像说什么话都是温柔的语气,刚才我倒是忽略了。

    父皇看了眼苏亚澈,就把目光投向了我:“恋儿,你是公主,所有人看见你有危险都会来救你,这只是他的举手之劳,知道吗?不许再闹了,回杏竹园去,朕什么时候同意你出杏竹园了?”其实,父皇是疼我的,我知道,但是,他逼死了我的母后,就罪无可恕。

    我的目光霎时冷淡下来,不带温度的口吻很难让人想到这是出自刚刚还撒娇嬉笑的紫玉公主之口:“父皇,您真的要弃皇家名声于不顾吗?您是皇上,您的权利最大,但是,您在执行这些权利这前,是不是应该以身作则,更加的严以律己,这样才能服众哪?您可以说谁要是不服,就抄家灭族,株连九族,或者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您有这样的权利,但是这样,能让别人打心眼里服气吗?父皇,恕儿臣口不择言,儿臣只是为了我朝着想,若您要像当年处死母后那样处死儿臣,或者更残酷,儿臣绝不会一句怨言。”

    我那样毫不畏惧的直视着父皇,每次解决父皇,都用这两招,百试百灵,尤其是在查明母后是冤枉的之后。

    “恋儿,你还是糊涂的时候比较可爱。”父皇低低的叹息,“只有你能让朕口服,把朕要说的全说完了。”

    “那么父皇,这位哥哥儿臣极其喜欢,也不想他哪天突然死了,或者突然失踪了。让他搬到杏竹园来住,可好?”我勾起一抹笑,冷极。

    “沐雨恋,你威胁朕?”他有些发怒,却也知道我向来说得出,做得到。

    “皇上,紫玉公主只是担心您。”父皇身边的公公安慰了句。当年,因为一个当时颇受宠的美人惹到了我,她竟然辱骂我的母后,最后虽然父皇极力保全,她还是死了,自杀死了,因为我把她丢到了当年最富盛名的青楼里十天,不堪受辱的她回宫头天就自尽了。父皇知道是我做的,因为我亲口告诉他,而他除了打我一巴掌,并没什么。一切只因为母后,父皇竟爱上了瑶淑儿,知道了瑶淑儿的一切,所做的一切,他什么都没做,任是宠爱瑶淑儿,只是再不宠其他任何人,他对母后,是愧疚吧。对我,只是因为母后的愧疚。

    “父皇答应吗?”我笑容更深,冷彻心扉。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但是,父皇,你爱的是害死我的母后的人,所以,你也不可原谅,爱她,是你得错。

    “哼。”父皇看了眼苏亚澈,甩袖而去。隆宠又如何,瑶淑儿,现在的父皇,可是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眼神如悬崖,让人忍不住深陷的男子了呀。

    “恭送皇上。”所有人都说,除了我和苏亚澈。

    目送父皇离开,我一挑眉,扬起一抹胜利在即的笑,冲院墙外一直观望的哥哥的人打了个手势。

    苏亚澈沿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一个远去的背影,“没想到你就是紫玉公主,那个传说中时而疯疯癫癫,时而冷漠无比的紫玉公主。”他的话别有深意。

    我慢慢走向他,轻轻的说:“你,知道太多了,我,一定要把你弄到身边才放心哪。”说完,妩媚的看了他一眼,悠闲的离开了。我勾引他了吗?应该没有吧,我还那么小诶,最多就可爱吧。那应该说可爱的看他一眼?好怪……算了,接下来就是哥哥的事咯,不想了。为什么会因为苏亚澈多想哪?这是来这个世界以后第一次发生的事啊……

    一定要把你弄到身边才放心哪……

    苏亚澈默默年了遍那句话。

    弄到身边才放心哪……

    看着刚刚的她,做得一切就像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一丝在演戏的味道,把他弄到身边,他竟有些喜悦,他,不会喜欢上那个孝了吧。他到底在想什么。她是皇家人,却不喜欢皇家。她……,还是个孩子啊,那么天真的孩子,喜欢樱桃树,喜欢樱花,喜欢樱桃,说道樱桃树,她会笑,会感伤。亮亮的眼睛,长长的像蒲扇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小巧的红唇,树底细碎阳光下,皮肤细腻润滑的仿佛吹弹即破。而她,还只是孩子。她是孩子吗?那么深的城府,小脸上不单单有孩子该有的可爱,整个人就那么透着淡淡的妩媚。她长大以后,长大以后的她,该有多美丽哪?该有多吸引人哪?该有多倾国倾城?而她,又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突然好想留在她身边,他告诉自己,只是想知道,只是好奇她。他留在皇宫,这是懒得逃,以他的武功,谁都为难不了他的。至于那些所谓的亲戚,他更是无所谓他们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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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小澈澈终于出场啦,鼓励…………拍掌………………欢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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