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慕尼黑——罗斯堡

    谢雨琪正静静地和她的媳妇共用晚餐,内心责怪她的长子——安佐银为何还不来接他的妻子。

    十天前她去悉尼看安佐银,没想到他正和蓝心珊在闹矛盾。

    让谢雨琪非常生气的是,她的儿子居然不在家,把生气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儿媳带回了德国!想给安佐银一点小教训。

    谢雨琪的本意是让儿媳就留在她家等到安佐银把事情想通后来接她。但眼看媳妇一天天憔悴,谢雨琪真想催她回安佐银的身边去。

    可是蓝心珊脸上的伤痛和坚定的神情使谢雨琪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她失综四天后,安佐银的父亲——雷姆赶到她父亲家。

    “立刻上车,”雷姆命令她,接着,他语气变软,“求求你,亲爱的。”

    达到目的后,谢雨琪就理所当然地跟丈夫回家了,没有更多的为难他!

    可是蓝心珊已经来了整整十天了,安佐银连个消息也没有。

    谢雨琪一直期望她的儿子能拥有幸福的婚姻生活。他们这对固执的小夫妻再这样闹下去,安佐银的幸福就没指望了N况他们那么相爱!

    晚餐结束后,谢雨琪灵机一现。她立刻打电话给她的次子——菲利普,要他隔天早晨早一点来见她。

    “是这样的,”菲利普早上和她秘密会议时,谢雨琪皱眉说,“我不知安佐银为什么不来接蓝心珊,如果他还想要她。”

    菲利普一听,立刻顽皮地一笑。“母亲,这可让我想起你告诉过我有关父亲的故事。”

    谢雨琪眼珠一转,不理会菲利普的戏谑,她接着说:“我要你去悉尼找安佐银。想办法给他暗示说蓝心珊跟我在一起──你要假设他已经知道了,不要让他觉得他是被迫来接她的。如果他不甘不愿,我猜蓝心珊会拒绝他重修旧好的心意。”

    “何不让我现在就带着蓝心珊去悉尼,让别人以为我疯狂地爱上她了呢?那一定让安佐银暴跳如雷。”菲利普咧嘴而笑。

    “少胡闹了,这是正经事。我要你这么说……”

    ◆◆

    菲利普飞到悉尼的第二天晚上——

    七点时,安佐银从俱乐部牌桌上一抬头,赫然发现他的弟弟正坐在他对面,手托着下巴,准备加入阵容。

    安佐银警觉地看看菲利普。他不要他问起蓝心珊,因为他无法解释他如何“误会”了自己的妻子。

    所以菲利普开口的第一句话,真让他大松一口气。“你今晚是输还是赢啊,老哥?”

    “他把我们收拾得干干净净,”马克好意地插嘴,“一次也没失手。”

    “但是你的气色看起来糟透了,老哥。”菲利普轻声笑,话藏玄机。

    “多谢关心。”安佐银托着下巴看桌上堆高的赌注,“你什么时候来的悉尼?”

    “周四中午!”菲利普回答!

    “很高兴看到你,安佐银,”威廉警戒地看着上一回突然离开的安佐银。他上次赞美他的妻子不当,还引起他们夫妻争吵,所以这次绝不敢问候他的妻子,“我可以加入吗?”他问安佐银。

    “欢迎,”安佐银好像没听见时,菲利普替他说,“他正想把你的钱和其他人的钱一起带走。”

    安佐银温和而嘲弄地看他弟弟一眼,他不能待在家里,否则担忧会把他逼疯。

    他才玩一小时,他弟弟和其他人的幽默谈话已经快让他厌烦,他正想提议菲利普跟他回家开怀大醉──这正是他需要的。

    可是菲利普说:“真没想到今晚会在这里碰到你,我还以为你今天已飞去德国,帮母亲准备为宴请家族亲戚所举办的宴会呢。”菲利普故意摇头,抱歉地补充:“对不起,老哥,我忘记蓝心珊已经在帮助母亲准备就行了,你不必……”

    威廉听到这段话,忘了刚才的决定,他好意地插嘴。“可爱的女人──你的妻子。请向她致上我最高……”看到安佐银渐渐僵直,威廉脸色一变,“我好久没看到她了。”他向安佐银确定。

    可是安佐银已经站起来了。他站在那里瞪视他弟弟,脸上交织着不信与惊讶,某种可怜的威廉弄不清楚的情绪。接着,他既没带走他赢的筹码,也没有对其他人道别,就迈着大步出门了。

    “哦,”威廉嘘声对菲利普说,“你这回可踩到他的痛脚了!我跟你说──你哥哥最不喜欢你嫂嫂一个人参加宴会。”

    “是啊!”菲利普张嘴同意,“他一点也不喜欢!”

    在飞往慕尼黑的飞机上,安佐银简直心急如焚。蓝心珊竟一直跟他的母亲在一起!

    他自己的母亲,老天爷!她是世上唯一有权而且明智到早该命令他的妻子回到他身边的人。他自己的母亲竟和蓝心珊共谋,使他陷入这种折磨!

    轿车在灯火通明的大宅前停住,安佐银记起菲利普说今晚有宴会。

    他不想见他的亲戚,也没想到该回家换一套正式的礼服。他酸楚地想先对他母亲抗议,然后再去找他的妻子。

    “晚安,少爷!”开门的男佣招呼。

    “该死!”安佐银走过莫名其妙的佣人,看看拥挤的大厅。几乎每个亲戚都来了!除了蓝心珊!

    他看到他母亲了,当她朝他走来时,她的脸漾着笑容。安佐银回她一个极端不悦的苦笑,然后他转身上楼。

    “我的妻子在哪里?”他在转角处向一个女佣询问。

    安佐银在女佣指的门外踌躇不前,他的手放在钢制门把上,心上既感如释重负却也十分害怕。

    他不知蓝心珊见到他会有什么反应,更不知他该对她说什么。但此刻,唯一重要的是能够看到她,用他的眼睛崇拜她。

    打开门,安佐银无声走进去,关上门。蓝心珊正浸在宽大的浴缸内,背对房门。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佣拿着香皂和浴巾在她身后。

    安佐银被催眠了,呆呆站着。

    他想走向她,把赤-裸湿润的她拉入他的怀抱,带她上床,让自己迷失在她的魅力下。但这个时候,他又觉得自己不配跟她说话,更别提碰触她了。现在他已经两次以他从未向别人发作的残酷对待她?

    老天!她正孕育他的孩子,他却从未问过她的身体是否安康。

    一个如此纤弱的年轻女孩如何能忍受这样的残忍而不恨他呢?安佐银深深地吸一口气。

    丽丝抬头看见安佐银正卷起衬衫的袖子,走向浴缸。她恨恨地瞪他一眼,真想开口大骂他一顿,管他是不是主人。

    但安佐银已可怜地暗示她,向她点头。她极不情愿的把毛巾和香皂交给他,无声的离开房间。

    他以疼痛的温柔,用香皂擦洗蓝心珊的背部,小心地、轻轻地摸触她,不让她看见他的手。

    “感觉真好,丽丝。”蓝心珊低语,弯身清洗她的腿。通常蓝心珊都是自已洗澡,但最近她情绪不稳,身心俱疲,所以没有细想丽丝今晚给她的额外服侍。

    香气薰人的晶莹泡泡在她的四周漂动,蓝心珊站起来跨出浴缸。

    她想转身拿她后面的毛巾,可是丽丝今天特别周到,已经开始帮她擦干身体。

    安佐银擦拭她的颈子、她柔细的肩、她纤美的背部。

    “谢谢你,丽丝,我洗好了。我要在上面用餐,然后我会穿好衣服下楼去──”蓝心珊转身拿毛巾,血色霎时由她的脸上褪去。她身体微微一晃,目光盯着她面前这位英竣肃穆的男人。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继续擦干她的身体。她哑口无言,无法移动。

    当安佐银擦拭她的腹部和腿部时,蓝心珊稳约感觉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里,但他的手指没有爱抚之意。

    她绝望地想弄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佐银人在这里──不再对她生气──但也没跟她说话,也没对她笑。

    他对她的抚触也不像她的丈夫,而几乎像她的……她的佣人!她的佣人!了解他的行为后,蓝心珊的喉咙干涩而疼痛。他正在服侍她,以此表示他的低头谢罪。

    他有点强迫她坐在浴缸旁的软椅上,他强壮的双手好温柔。他没有看她,单腿跪下,开始擦干她的小腿。

    “安佐银,”她抗议道,声音沙哑,“不,不要……我自已来……”

    不理睬她轻声的抗议,安佐银继续他谦卑的服侍,他一边以充满痛苦的声音说:“如果我又想起你曾想到要离我而去,我就要把你关在房里,锁上大门……你还会想让我跟你关在一起吗?”他举起她的脚开始擦拭。

    蓝心珊的声音颤抖。“不会,你太可恶了!”

    他把她的裸足举到他的下巴,温柔地把脸颊贴上去,然后印上一吻。“对不起,甜心!” 他低语。

    安佐银站起来拿起蓝色丝质浴袍,帮蓝心珊穿上,蓝心珊像个傀儡,让他把她转身,帮她系上腰带。

    安佐银默默地弯腰把她抱起,带到摆着晚餐的低矮小桌前。他坐下来,让她坐在他腿上,然后端起餐盘。

    蓝心珊察觉他想喂她吃晚餐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她轻柔却坚定地拒绝他,两手用手地抵着他,想把他推开,“你以为你每次这样发完脾气后就能若无其事地回归原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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