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子亲自出动了,前面的关口是他的人马把守……”

    金兀术一下从侧窗跳了出去:“立即出动黑衣甲士。”

    “是。”

    风呼呼地刮在耳边,后面追兵越来越急,仿佛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死角。

    “秦大王……”

    花溶的手湿嗲嗲的,放在鼻端,全是腥味,也不知是秦大王身上的汗水还是血水。秦大王呼吸沉重,“不好,这是一片死角,出不去了……”

    “你自己走,不用管我……”

    丫头跟自己说话!

    多少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跟自己讲话!

    一阵绝望的喜悦撞击胸口,秦大王一把抱紧她,生生提起一口气:“老子怎会扔下你?”话音未落,忽然听得一阵哨声,金塞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命令,转身就跑。

    秦大王猛拉缰绳,却控制不住,黑夜里,金塞斯一阵横冲直撞,烈性上来,生生将二人颠下马背。

    也不知被甩出去了多远,头碰触在冰冷的地上,花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黑暗中,一个人飞身下马,又吹一声口哨,金塞斯驮着半昏迷的秦大王就胡乱窜了出去。也不知跑出多远,他勒住发疯一般的马,拼命清醒过来:

    丫头不见了!

    脑子里只剩最后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她,决不能让她再落到金军手里。

    这是二太子宗望的私帐。南侵主帅,宗翰势力最大,和其他三位太子分庭抗礼,宗望就起着居中调停的作用,一时片刻,宗翰亲军,还不敢搜他的私帐。

    明灭的烛光下,金兀术紧紧搂着怀里已经晕过去的女人,第一次,她是如此柔顺,不言不动,手划过她的面颊,柔软而温暖。昏暗中,他摸到她身上打斗时被划破的衣服,一掀,手不经意触到她柔软的腰肢,仿佛一片光滑到极点的丝绸。

    手心一烫,恍悟,这才是第一次的肌肤相亲。他生命里当然不是没有过女人,也不知为何,此时摸着这光滑的肌肤,竟如情窦初开的青涩酗,浑身燥热,满头大汗。

    门外,武乞迈低声道:“二太子去会宋臣张邦昌,明早就要回来……你快把她送走……”

    他心里一抖:就此一别,再见又是何时?

    如若不走,宗翰部下被杀了那么多人,他又岂肯善罢甘休?不止如此,她还会成为宗翰对付自己的把柄。

    离开、留下,紧张、刺激;决策、较量;许多股力量在胸口撕扯,征战杀伐,财宝美色,一切都来得如此容易,唯有这个女人,软硬不吃,死活都得不到。这是他生命里从未有过的经历,心里不甘不忿,又依依不舍。

    他忽然抱着她,就躺在了厚厚的毡毯上。

    隐约的烛光照着她的面颊,红彤彤的,仿佛一支午夜盛开的睡莲,妩媚而温存,充满了绝境中才更强烈的极致诱惑。软玉温香在怀,欲望如潮水决堤,蓬勃而出,他翻身将她放在身下,轻柔地,吻住了她……

    放开她!留下她!

    欲望战胜了理智,得不到的痛苦全变成了强烈的抗议……至少,至少我要让她记得我,真正记得我。能让一个女人记住,还有什么比占有她的身子更强烈的痕迹?

    他伸手慢慢地解开她的衣襟,彻底地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至少留下一个温柔的念想,第一次,也许,也会是最后一次。

    如果没有这个念想,只怕自己会遗憾终身……

    烛光越来越黯,她的晶莹的胸膛已经隐隐展现在他面前,如一朵花,开在寒夜里,凄艳而诱惑。

    他看着她紧紧闭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他低头亲吻,从她的睫毛到她的嘴唇,软软地,再来到她的胸前。他再也克制不住,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喃喃道:“我……很想要你……”

    意乱情迷中,仿佛看到两骑快马在广袤无垠的塞外大草原上纵横驰骋,一如自己渴望中的理想伴侣。

    纵然抵死缠绵,也胜过终生遗憾。

    在最后的关头,他忽然渴望她睁开眼睛,希望她是清醒的,希望她知道是谁人即将对她做这样最温柔最亲密的事情。

    他的手抚摸上她的眼皮,低吟出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吧,只看一眼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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